疏。——这是昔年文湛对着赵毓说惯了的话,现在却无法出口。

夜空清明,一道星河横贯天际。

星光照在怀中人的脸庞上,带着异常柔和的光晕。

赵毓忽然笑了,“我们这个姿势好像大喜乐双修的造像,呃,还像是我在西疆曾经看过的那个据说灭亡了黄金帝国的十六天魔舞。难道,我今天真的与我佛有缘?和尚厉害,民间有句谚语,和尚打了伞,就是无法无天了。小时候,先帝说过我无法无天,我记得,你也说过我的。”

是的,文湛说过,他自己记得。

……

“承怡,我曾经说过,你可以过得无法无天,不过,还请你记得,我才是你的法,我才是你的天!”

……

他说错了。

其实,承怡才是他的法,承怡才是他的天。

空镜寺。

雍京西端。

山脚下,如今已致夜半。

文湛先下马,随即到赵毓马前,为他扯住缰绳。

赵毓也下来。

周围一片静寂,但是,这并不是空旷辽阔的安静,而是一派重兵把守的沉寂。

文湛拉住了赵毓的走,慢慢向山上走,随口说,“这里驻守着两万羽林卫。父皇说,整个大郑的国土西高东低,雍京也是。只要重兵守住西端,万一雍京城危,也可以向外撤兵。到时候,想要向西北、正北、还有东北这三个方向走,都可以从容。”

赵毓没说话。

文湛,“父皇想的多,也是居安思危。我记得他当年总是感慨,真是到了这个位子,才知宗庙之负重,识王业之艰难。”

赵毓想到上次同吉王爬香山,他也想到了先帝。

当年,先帝不止一次拿着堪舆图教导他:

“大郑第一道关是嘉峪关,第二道是娘子关,第三道就是雍京西端。倘若有兵灾,山河玻碎,到了非丢城弃地保存兵力不可的地步,江南可弃,中原可弃,只要重兵守住这三道关口,大郑依然可以东山再起、收复河山。”

……

再向上,就是登天一百零八道台阶,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方法。无论什么人,帝王将相,贩夫走卒,都一样,想要上山,入得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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